不仅仅是那群人,连林纡都被震惊到了。
大家都噤声了几秒,画面像是停滞了,一点动作和声音都没有。
盛维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微微蹙眉,但是幅度很小,马上恢复正常,一脸“就是这样,你能拿我怎么样”的表情。
“你的女人?”终于有人回过神来,“开什么玩笑,谁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?她的丈夫可不是你。”
林纡看到盛维庭转头不悦地看她,她马上掏出一直贴身放在身上的一个小本子。
那是离婚证。
某一次陆恒来看她的时候扔在了她的脸上,对她说:“不好意思了,小树。”
她也不是发什么疯,居然一直都贴身放着。
盛维庭在看到离婚证的时候,表情愈发不好,像是台风过境,很快要下暴雨……
林纡十分忐忑,不时地看着他的表情。
好在盛维庭没有想要临时走人,而是把离婚证在那些人面前晃了晃:“我想你们大概都识字的吧,如果连这几个字都不认识,我大概要重新推翻我对你们的认识了。”
这一切都出乎意料,一时之间,他们竟不知道如何反应。
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都知道,林纡并不是病人,只是陆恒一句话送来这里,而这里还要继续经营下去,所以不能硬碰硬。
盛维庭从口袋里拿出一双医用手套,戴上去之后握住了林纡的胳膊,看都没看那群人一眼,转身就走。
Clever甚至还不服输地冲他们又吼了几声。
林纡对怪人出门在外还会随身携带医用手套的习惯有些莫名,但这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她终于逃离了那家医院!
等走得比较远了,林纡吸着鼻子闷声说:“谢谢你。”
等她说完这句话,盛维庭顿时放开她:“我不认为他们还会再追上来,所以我的闲事应该已经管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林纡从一开始的没有期待他会帮助自己,到现在希望他再多帮一些,“我不知道去哪里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盛维庭微微抬头,整了一下头上的黑色棒球帽,眼神锐利,“难道你的意思是要跟我走吗?”
“你……帮人帮到底……求你了……”林纡也说不出别的话,说什么都只是强词夺理,都是没有任何道理的。
可她除却求助于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。
她无处可去,身上也没有一分钱,虽然不觉得他是一个好说话的人,但毕竟他刚刚帮助了自己。
而且,还有那一层无法言说的关系在,让她多少有了点底气。
“我从没见过求人求得这么理直气壮的。”盛维庭又呵了一声,却最终没有放弃她,随口说了一声跟着就先一步往前走去。
他走得并不快,可林纡因为体力耗尽,还是跟得有些吃力。
反倒是Clever,一直都慢悠悠地跟在她身边,不时地叫一声,比盛维庭有人性多了。
林纡是怕黑的,可在这样漆黑的夜里,因为前面有那样一个人领路,竟没有想像中的那样怕。
盛维庭一直在她前面几步的位置,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背影。
他生得很高大,大概有一米八多,比陆恒还要高一些,身材却有些削瘦,光看身体总觉得有种营养失调的感觉。
林纡抿了抿唇,感觉到唇上干裂到起皮的粗糙,似乎还有些许的血腥味,她伸手抹了放在眼前一看,才发现手心里有血。
她竟然都察觉不到痛。
“喂……”她低声叫,声音嘶哑,喉咙还带着痛意。
盛维庭停下步子,回头看她,没有说话,只是挑了挑眉,像是在问她想说什么。
林纡咬唇,略略垂下了眸子:“我叫林纡,树林的林,纡解的纡。你,叫什么?”
她和他缘分不浅,不管是三年前,还是三年后,可到方才她恍然发现,她居然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。
她在心里默默地叫他怪人,总不能直接这样叫他。
“盛维庭。”他开口,将自己的名字撂下。
林纡来不及说话,盛维庭已经转身,继续往前走去,步子迈得更大了一些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竟然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了不爽……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,只能撑着追上去。
林纡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,盛维庭之所以有些不爽,是因为她居然不认识他……
不认识他……
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盛维庭落脚的农家乐,装修得古色古香,却有些荒凉萧条的感觉,两人来到客房区。
盛维庭走到前台,那个原本昏昏欲睡的前台妹妹顿时站起来,带着得体的笑容:“你好,盛先生。”
盛维庭点点头,然后说:“再给我开一间房。”
前台妹妹露出为难的神色:“盛先生,实在是不好意思,因为是淡季,所以我们的客房都在装修,没办法住人。”
盛维庭怔了一下,不愿意接受现实:“那我的房间呢?”
“是这样的,您住的房间是我们这里的总统包房,所有的装修都是选得最好的。因为我们打算提高我们酒店的档次,打算将别的客房也重新整修一下,所以……您的房间还有间客房的,您看,能不能……”
前台妹妹殷切地看向他。
他回身看了一眼浑身破破烂烂的林纡,手指在柜台上轻轻地敲着。
前台妹妹被这声音搅得心里慌慌的,可更惶然的是林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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