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病患了,居然还亲自去拿检查……”话都没说完,盛维庭已经走远了,秦年已经习惯了,耸耸肩,兀自离开。
而林纡守在病床旁,看着陆千言那张小小的脸上没有了熟悉的笑容和红晕,心里疼得不像话,握着她的手亲了又亲。
以前没有想过这种可能的时候,林纡不会觉得陆千言长得像盛维庭,而如今,她越看越觉得陆千言可不就是盛维庭的翻版?
她怎么那么傻,在身边那么久都认不出来。
又是愧疚,又是心疼,林纡的眼睛甚至没有办法离开她的脸。
有护士过来观察情况,林纡忙问:“孩子是什么问题?”
“目前还不能确定,要等检查结果出来。”护士说,“别担心,没有生命危险,只不过暂时因为疼痛陷入昏厥,应该很快就会醒来。”
护士这话刚说完,还没走远,林纡就见陆千言的睫毛微颤,她凝神屏息,终于等到陆千言睁开了那澄澈干净的双眼。
一阵空洞之后便聚焦,脸上逐渐露出笑容来:“Candy阿姨。”声音还是有些沙哑,却恢复了不少精力。
林纡松了一口气,俯身将她抱在怀里:“吓死我了,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。”
陆千言被抱得有些透不过气来,却乖乖地没有挣扎,等到林纡松开,才傻傻一笑:“我没事啊。”
“都晕倒了还没事?那怎么才是有事?”林纡心疼地说道。
陆千言眨了眨眼睛,咧着嘴巴笑,林纡也舍不得说她,一阵叹气。
“Candy阿姨,你要做我妈妈吗?”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儿。
林纡点头,带着忐忑:“是,我想做千言的妈妈,你肯吗?”
“可是……”陆千言似乎有些纠结的样子,“你要嫁给爸爸吗?那坏叔叔呢?”
“当然不会!”这话却不是林纡说的,是刚刚回来的盛维庭在说,“她不会嫁给你爸爸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陆千言一脸纠结的样子,“我不想要坏叔叔当爸爸!”
盛维庭有那么一瞬间的难以置信:“你的意思是,我比不上陆恒?”
怎么可能!
林纡看着盛维庭这表情,总算露出了笑容:“你和孩子计较什么?”
他偏偏就计较上了,追问:“我比不上陆恒?你得好好回答!”
盛维庭倒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,尽管他小气起来让所有人的受不了。
一般来说,他虽然不赞同别人的看法,倒是也可以接受他们那令人不敢置信的审美。
可这也是看人的,和他无关的人怎么想怎么做自然都是随便,可若是和他相关了,他是绝对都不能忍受的。
就像是现在,陆千言居然毫不犹豫地就说不想要他当她的爸爸,呵,这话说得好像他上赶着要当她的爸爸一样,可凭什么他还比不上那个陆恒!
“坏叔叔!”陆千言瞪了他一眼,往被子里挪了挪,好可怕……
盛维庭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,不敢置信地看向林纡:“你有没有听见她说什么?”
林纡看着他这般孩子气的样子,忍不住笑,拉了他的手轻哄:“她还是孩子啊,你对她这样凶,她当然会不喜欢你。”顿了顿,她压低了声音,红了脸说,“我只喜欢你的。”
盛维庭因为林纡那最后的几个字,觉得心里头是从未有过的熨贴,哼一声:“不辨是非。”
陆千言知道盛维庭不会对她真的怎么样,故意冲他做了个鬼脸,然后嘿嘿地笑。
盛维庭刚想说话,忽然又想到了刚刚拿到的检查结果,顿了顿,哼一声:“不和你一般计较。”
陆千言到底刚刚醒过来,说了几句话便有些累,迷迷蒙蒙地又困了,林纡哄她睡着之后便拉了盛维庭出去:“她到底是怎么了?是什么病?”
盛维庭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一些专业的名字,脑子里转了一圈,尽量用最简单的词语说出来:“是脑血管病,只要积极治疗,就能治疗成功。”
“脑血管病?”林纡顿了顿,忽然抬头,用不敢置信的语气,“烟雾病?”
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“这种病,是不是会遗传的?”林纡怔怔地问他。
盛维庭倒是有些疑惑林纡居然对这个病知道得这样清楚:“的确会有个别家族中母子或兄妹可有类似疾病,有些学者认为可能会遗传,但根据临床、病理、免疫及实验室研究,基本可以认定这是一组后天发生的闭塞性脑血管病。”顿了顿,“你得过这种病?”
林纡点点头,有些恍惚,治疗后她便去了解过这种病症,知道可能会遗传后还想过以后的孩子会不会也得这种病,没想到如今真的……
她得病的时候已经十八岁,可现在陆千言才两岁啊。
“别太担心。”盛维庭说,“她的病还不严重,发现得很及时,治疗之后做好预后,应该会痊愈的,既然你也得过,不是应该更清楚?你现在不是好好的?或者,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?”
林纡这才想起来,这种病属于盛维庭的专业范畴,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:“你会治好她的吧?”满脸的期待。
“你这样不信任我的能力,林纡,这让我有点,嗯……难堪。”盛维庭说,表情很轻松,“我二十六岁就做了第一个烟雾病案例的手术,十分成功。”
既然是盛维庭接手,自然是要做手术,可陆千言年纪还小,手术病不简单,他也不放心让别人做,和林纡商量了一下之后打算等离婚案结束之后便动手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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